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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3日,全國各地中小學紛紛開學。然而,記者在內蒙古、江蘇、上海等地走訪發(fā)現(xiàn),在農村,由于學校被撤并,一些孩子上學要趕幾十公里路程;在城市,一些家長為了孩子能上名校,也是不辭勞苦、長途跋涉。
國務院常務會議日前重申,保障適齡兒童少年就近入學是政府的法定責任,要求村校撤并聽取家長意見,務必保障兒童就近入學。
新學期開始了,孩子就近上學還有不少困難,如何辦好家門口的學校方便孩子就學,成為家長們的期盼。
村小變成羊圈,皆因生源減少?
走進呼和浩特市托克托縣新營子鎮(zhèn)張全營村小學,四排校舍20間教室的門窗大多已經(jīng)破碎,教室里傳出的不是學生瑯瑯讀書聲,而是此起彼伏的羊叫。幾年前,這個村小因“撤點并校”被閑置,今年3月,村委會把校舍租給村民養(yǎng)羊。
“這塊地方如果給村民辦成其他文化設施還說得過去,本是書香味的地方卻變成臭烘烘的羊圈,太讓人生氣了。”今年61歲的退休老師李俊義說,村小有近40年的歷史,最初建校時有六七百人,前幾年搞集中辦學,說撤就撤了。現(xiàn)在全村2000多人,連個幼兒園都沒有。
上世紀90年代開始,為整合農村教育資源,我國農村地區(qū)開始大規(guī)模“撤點并校”。十幾年間,全國減少小學37萬多所,其中農村小學減少超過30萬所。
記者在內蒙古走訪發(fā)現(xiàn),有的小學成了工廠,還有的被開發(fā)成酒店。在內蒙古西部某縣城的一所中學,嶄新的教學樓空蕩蕩的,小操場成了集市,不遠處“情人專場”的帳篷外,宣傳圖畫上的女模穿著暴露。
國家對農牧民子女實行免費義務教育。記者在內蒙古采訪發(fā)現(xiàn),一些學校撤并后,有的新學校在50多公里外,交通成本急劇增加。如果家長跟著陪讀,各項開支大大抵消原有的優(yōu)惠政策,教育開支再次成為不少農村家長的頭等負擔。
專職的陪讀媽媽石永紅告訴記者,原來村小學就在家門口,撤并后學校遠了,孩子太小放心不下只好陪讀。兒子4歲上幼兒園開始她就陪著孩子到縣城上學,已有7個年頭。“丈夫在外跑車賺的兩萬來塊錢幾乎都用在全家人每年在城里的房租、吃喝等各項開支上。”
除了增加費用,遠距離上學還增加了安全風險。張全營村68歲的村民劉效悅告訴記者,村里小娃娃們每天早上都要擠兩輛校車上學,“村里年輕人都外出打工,留下一些老人負責看孩子,他們每天都在擔心,生怕出點事。”
校際師資不均,無奈舍近求遠
新學期開學了,南京家長秦泰榮開始為每天兩小時接送兒子上學、放學而發(fā)愁。秦先生告訴記者,兒子今年上一年級,原本想上家門口的一所名牌小學,無奈幾番努力都沒能報上名。后來,在一個朋友的幫助下?lián)裥I狭艘凰x家很遠的名牌小學。“以后每天要來回折騰兩個多小時,都是擇校鬧的!”
記者調查發(fā)現(xiàn),在南京、上海等城市,校際教育資源的差異明顯,催生了年復一年的擇校熱。為了追逐優(yōu)質教育資源,不少家長寧可放棄家門口的公辦學校,不惜讓孩子長途跋涉,一些熱點民辦學校成為使用校車的“大戶”。
上海新普陀小學六(2)班學生家長顧婭告訴記者,孩子每天從家往返到學校都要花一個多小時。“有時天還沒亮就要出門,看到孩子站在公交車上靠著柱子也能睡著,真心疼。但是想到能接受好的教育,又覺得值得。”
江蘇退休教師陳建中說,近年來,各地通過教師流動、招生改革等方式促進教育均衡,有一定效果。但和社會期待相比,還不能從根本上扭轉教育資源的不均衡。
在一些大中城市,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入學,也是一個難題。臨近開學,在呼和浩特市打工的劉國華很是頭疼。“就近上學簡直是奢求!”劉國華告訴記者,他們這幾年總是在孩子能進入的學校附近打工租房子,可是能進入的學校多半是高收費的民辦學校。
上海市浦東新區(qū)紫羅蘭小學校長陳國華表示,外來務工人員隨遷子女與本市居民子女集聚,加重了城郊結合部教育資源的緊缺。此外,社會勞動力使用和工作模式發(fā)生變化,勞動密集型產業(yè)較多,家長沒空接送孩子,催生校車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