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6日中午12時，瑞典文學(xué)院大廳里擠滿100多名中外記者。中國作家莫言在這里舉行新聞發(fā)布會。記者似乎要在這1個小時內(nèi)“挖”出他的前世今生。他說，我是農(nóng)民的兒子，以前是，得獎以后也是。他希望可以打破諾獎魔咒，創(chuàng)作出更好作品。

形容心情如巨石風(fēng)吹不動

莫言12時整準時步入會場，一陣相機的咔咔聲之后，主持人宣布新聞發(fā)布會開始。莫言用“心如巨石，風(fēng)吹不動”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。莫言微笑著回答每位記者的問題。“感謝各位記者，我知道大家已等我很久了。我來斯德哥爾摩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領(lǐng)獎，還有個目的就是來參加這個記者招待會。很多人把這次新聞發(fā)布會描述得很可怕，我知道也有人把我描述得很可怕，不過來后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們不可怕，我相信你們看到我會感覺我也不可怕。我們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人。”一陣開場白之后，他很快拉近了跟媒體的距離。

本報記者問：“10多年前你來過斯德哥爾摩，此次故地重游有何感想？”莫言回答：“11年前我確實來過，當時有幾個朋友帶我去參觀了瑞典的皇宮和頒發(fā)諾貝爾獎的地方，他們開玩笑說，你好好寫，將來也有可能站在這里領(lǐng)獎。我就想我一定要好好寫作，爭取站在這里。現(xiàn)在來到這里，除了高興外，還有一點遺憾，我覺得世界上還有很多好的作家可以得諾貝爾獎，希望他們可以繼續(xù)努力。”

“獲獎是我個人事情”

談到他此次獲獎的意義，莫言說，我的獲獎是文學(xué)的勝利，而不是政治的勝利，因為這是諾貝爾文學(xué)獎，而不是政治獎。獲獎是我個人的事情，諾貝爾文學(xué)獎從來就是頒給一個作家的，而不是頒給一個國家的。但我相信我的獲獎會引起一些作家的創(chuàng)作熱情，我也希望我的獲獎對中國文學(xué)起到一個積極的推動作用。對我個人來講最大的變化是，過去我在北京騎車上街沒人理，前兩天在街上，幾個年輕姑娘要和我合影，我一下子知道我是個名人了。我在得獎之后就說過，我希望大家把對我的熱情轉(zhuǎn)移到對中國廣大的作家身上去，也希望能從閱讀莫言一個人的作品開始閱讀更多人的作品。中國以及全世界有很多年輕作家，有人對他們提出批評，我一直支持他們。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生活。每一代人也應(yīng)該寫自己的文學(xué)。任何一個作家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他。我們對未來的東西只能寄希望于年輕作家。

“版稅沒有那么多”

“我父親有一句話很好，他說我得獎之前是農(nóng)民的兒子，得獎以后也是。我看見好多人請我簽名我覺得很奇怪。我是一個謙虛的人，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有多高，我希望今后繼續(xù)保持謙虛的本色。有富豪榜說我版稅收入了2150萬元，我去銀行查了一下，沒有那么多。”

冀破獲獎后無佳作魔咒

關(guān)于自己的筆名，莫言介紹自己的本名叫“管謨業(yè)”，改名莫言有三個原因，一是“謨”字拆開就是“莫言”；二是小時候因為亂說話，給父母帶來很多麻煩，所以他們教育我要少說話；三是人如果多說話就沒精力寫作了，既然選擇作家這個職業(yè)，就把用嘴說出的話全都寫出來。我的創(chuàng)作一直在尋求變化。這是對藝術(shù)創(chuàng)新的追求，也是隨著時代的變化我產(chǎn)生了很多想法，一成不變的作家不存在。當前最希望重新回到書桌前寫小說，有人說一個作家獲得諾貝爾獎后再也寫不出好作品，但也有很多優(yōu)秀作家打破了這個魔咒，我也希望自己努力加入這個行列，打破這個魔咒。講故事是人的天性。每個人都是聽著故事長大，長大后又成為講故事的人。作家通過故事表達自己對社會的看法，歌頌真善美，揭露假惡丑。講故事是一個嚴肅的事情。故事的最大好處是有很寬闊的想象空間。最好的故事就是讓每個讀者都能從這里面看出他自己。我會為此而繼續(xù)努力。談到向西方讀者推薦自己的作品，他說，那我就推薦《生死疲勞》，這個小說里有想象力，有童話色彩，也有中國古代的歷史變遷。（本報斯德哥爾摩12月6日電劉仲華 文/圖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