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23日,上海閔行區(qū)航華二村三街坊152號,心理醫(yī)生站在六樓勸說試圖跳樓的女子但最終無效。(圖片來源:東方早報 記者 孫湛 圖)
“你爽氣點兒,要跳趕快跳。”
人們嬉笑著,模糊不清的臉混成了一片。在他們頭上的高處,一個無助的女孩茫然失措,眼前哄鬧的人群也許讓她感到格外陌生。最終,人們“得償所愿”,女孩在喧鬧之中縱身一躍,一同掉下來的還有很多“寶貴的東西”——摔得粉碎……
看客心理:有一種謀殺叫做圍觀
8月23日,上述這一幕就發(fā)生在上海閔行區(qū)航華二村,一位受到情感打擊的女孩最終在圍觀者的哄鬧之下從五樓跳下。所幸的是,這個年輕的生命并未離我們而去。圍觀跳樓者,似乎成為了中國人的一件樂事,以往的慘劇并未改變?nèi)藗冞@種令人發(fā)指的“愛好”。
上海當(dāng)?shù)匾患颐襟w的記者沈戩表示,在他一年零兩個月的突發(fā)新聞報道生涯里,8月23日已經(jīng)是他第六次接觸跳樓現(xiàn)場,“幾乎每一個現(xiàn)場都會有起哄者,但這次的人數(shù)特別多”。
在我們的記憶中,圍觀跳樓的人群的哄鬧已經(jīng)將很多企圖輕生者最終“推”了下去。
2003年5月9日,湖南湘潭。41歲的男子姜建民爬上一座五層建筑的樓頂,想要跳樓自殺。幾名消防官兵登上樓頂,試圖展開援救。
營救人員的勸解曾經(jīng)對姜建民的情緒起到安撫作用,但隨著時間的推移,樓下的圍觀者越積越多,已經(jīng)接近2000名。就在營救進行的同時,樓下卻不斷地發(fā)出歡呼、起哄聲。有人吹著口哨,有人高喊“跳樓,跳樓!我腳都站麻了,再不跳我就走了。”
被喊聲激怒的姜建民撿起身邊的磚頭向樓下砸去。
三個多小時后,姜建民在下面此起彼伏喊叫聲中向營救人員作了個揖,拱手致謝。然后背過身去,猛喝了一口白酒,縱身跳下,最終不治身亡。
圍觀者對鮮血刺激的渴求最終得到了滿足,當(dāng)姜建民的身體最終砸在地面上時,圍觀的人群中爆發(fā)出了一陣掌聲。
2007年1月9日,海南海口。36歲的韓先生砸破了海南省人民醫(yī)院龍華門診部9樓南側(cè)窗口,準(zhǔn)備跳樓輕生。在他的下面,同樣聚集著這樣一群圍觀者。他接連做了幾個試圖跳下的動作,卻引起部分圍觀群眾大聲的連續(xù)哄笑,個別人還大聲喊著:“要跳就快點跳……”
韓先生被激怒了,單用右手扶著窗框,伸出左手用力地指點著樓下的圍觀人群,口中不知說了些什么。然后,就是人們所期待的縱身一躍。“砰”的一聲悶響后,他跌落在附樓二樓樓頂,地上留下了一大灘鮮血。1小時后,院方宣告他搶救無效死亡。
2010年8月,遼寧鞍山。50多歲的男子在勝利路一座大樓之上準(zhǔn)備輕生。“老少爺們兒,我活得累啊,一會兒就跳下去!”他的自白再次引來了起哄者。“昭倉不是跳下去了嗎,堂塔也跳下去了,就差你啦!”這段日本電影《追捕》中的臺詞竟然也被用來刺激輕生者。最終,還是一跳,還是稀稀落落的掌聲。不久之后,鞍山三院宣布這名男子不治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