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時候就感覺唯一一條路也斷了,急得睡不著覺。”經(jīng)大忠說:“其實現(xiàn)在想來,有點杞人憂天了。隨后不久,中央災后重建規(guī)劃陸續(xù)出臺了,山東省17個市對口援建北川。大規(guī)模的重建工程開工了,北川人在家門口就能找到活干了。”
山東省的3萬援建大軍,源源不斷開赴北川。“所有建設企業(yè)幾乎都是當?shù)嘏琶谝坏男袠I(yè)龍頭,許多市連第二名都不要。”山東援建北川指揮部副指揮長徐振溪說。
然而,援建者需要奉獻的不僅是激情,還要面臨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與考驗。
大地震給北川帶來的損失有多重,重建的道路有多險,只有親自走上一遍,才能體會。記者曾經(jīng)多次走進北川大山深處的幾個鄉(xiāng)鎮(zhèn),交通幾乎全部斷絕,從北川老縣城的擂鼓鎮(zhèn)到群山環(huán)繞的禹里、漩坪兩個鄉(xiāng),需要翻過一座大山,當?shù)厝朔Q為“冒火山”。
一條僅有一個車身寬的山間土路,似“之”字形蜿蜒盤向山頂。翻山前,當?shù)氐睦纤緳C都強烈建議,必須在車胎上拴上鏈條,不然山頂起霧、結冰,車容易翻下山溝。
山東的援建者們幾乎每天都要感受這懸崖邊的危險,有的援建人員甚至在顛簸的車上寫下了遺書。
北川多雨多霧,一年中大半時間都云霧繚繞,陰雨不斷。北方來的援建者們,很不習慣潮濕的天氣,身上長滿了濕疹,奇癢難耐,還不敢用力抓,抓破了很容易感染。
一種被北川當?shù)厝朔Q為“麥蚊”的“小咬兒”成為援建人員的“大敵”。仲夏之際,這些北方大漢勞累一天之后,會被這種蟲子叮咬得無法入睡。很多援建人員被咬得四肢潰破流水,癢得整夜蹲在床上撓。
濱州的援建隊伍想出一個對付奇癢的土辦法:用刀背在叮咬過的地方使勁刮,刮破皮以后,在上面撒上鹽。臨沂的援建人員則發(fā)明了抹高度酒和大蒜的止癢辦法。
他們笑著說:疼比癢要好受。
這樣的笑容,需要一種怎樣的毅力?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,在支撐著這些遠離家人的人?
齊魯大地的汗水,就這樣灑在北川的山山水水之間,一個又一個重建項目,如雨后春筍般在災區(qū)大地破土而出。
“那鋼筋密得連鳥都飛不進去。”面對著新家,白坭鄉(xiāng)鄉(xiāng)親對山東漢子的實在,有著直觀的感受。
“山東援建的每一個工程,都將成為經(jīng)得起百年磨礪的豐碑。”北川縣委書記陳興春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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